打開廚房的門就看到昂首闊步的公雞,我不知如何是好。
上回是一隻母雞,今天是一隻公雞,我湧上被飼養的感覺。
那隻不知天高地厚的公雞到處巡視牠的新領地,我看著公雞思考我能做的事情:一公、一母,所以除了維持現在天天有雞蛋吃的情況,還可以養小雞!真是個不錯的主意!
下定決心後,我斬了一些荊棘—年久荒蕪的城堡裡最不缺的就是荊棘跟藤蔓,在靠近廚房的空地上搭建雞窩。
天色染上橘紅,恰好我也準備回房休息。
「外面那個是什麼?」
清冷的聲音響起,我轉頭循向聲音來處,不意外地看見一個面無表情的人,雙手抱胸站在廚房門口。
「養雞啊。」我努力讓聲音變得輕揚愉悅。
「妳是蠢嗎?」
雖然他常常說話很不客氣,但這樣直挺挺的罵我還是第一次。
我不想繼續跟他對話。
我抬起頭,用不容質疑的口氣對他說:「請讓我通過,我得回到房裡了。」
「把公雞處理完。」他動也不動,就說這句。
「約定是入夜後我得在房裡,要處理,你自己處理。」面對一個態度不良的傢伙,我沒必要讓步,何況那是他定下來的規矩。
「我處理,會太浪費。」聽起來像是讓步。
...什麼?什麼浪費?
「所以那隻公雞,不是給我吃的?」
「是給妳的。」
「我可以拒絕嗎?」
他看著我,沒接話。
沉默在我們之前凝聚,氣氛讓我越來越不舒服。在我第三次看向他時,忍不住說出:「如果你想吃掉我,不用養肥我,給我一個痛快就好!」
他微微張大了眼睛,雖然只有一瞬間,我還是看清楚了。
按照常人的情緒反應,這個表情歸類為驚訝。
他冷冷地說:「我為什麼要吃掉妳?」
我一時語塞,嚥了嚥口水:「你把我關在城堡裡,不是把我當作糧食嗎?」
他眯了一下眼睛。
這次他沒說話,我都能懂。
所以我不是他的糧食?
我以為他養我在身邊,為的是隨時可食用。
如果不是要吃掉我,那是...
「你在養寵物嗎?」我覺得這個問題非常合理。
「公雞鳴叫會引來麻煩。」他不回答我的問題。
「那為什麼不給我母雞?」
公雞麻煩,那給母雞不就可以了?
他沒回答,直接轉身離開。
我傻眼。
連個好好回答問題都不願意,他怎麼可以這麼沒禮貌!
我追上去大叫:「叫我不能離開城堡,固定給我糧食,又不是養我來吃,也不是寵物觀察,那要我待在這裡做什麼?每天當你的消遣嗎?你沒有家人!但我有!我有我的家人在等我回去!」
他停下腳步,頭也沒回的說:「妳離開城堡只有死路一條,妳可以隨時離開,我不會攔妳。」
我從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答案,一時之間接不上話,眼睜睜看他遠去。
他,在保護我...?
第二十二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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